娄山这边绝不会有半个青年或者是年轻力壮的人,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老头老太太和极少部分儿童。这些儿童,也基本上都是没有上过小学的。其原因就在于,这是一个山村,几乎不与外界通融,在新时代只会越发展越落后。
村里呢,很多老房子,村内外也有不少废弃的房子。一零七师的一群人小心安排,把不参与战斗的人都尽可能的安排进了屋子里。至于占参与战斗的,基本上都席地而睡。
然而,就这样,与村民的冲突也是会有的。你想想,之前,虽然恐怖分子来了,但是村民们的生活还可以保障。而现在,一零七师一来,又是借房子又是借口粮的,反倒把他们的生活搞差了,这样能不发生冲突吗?
这是衣忠伟最头疼的事情。许多一零七四的战士包括它们带来的平民面对村里原住民(没文化的老人口出狂言时正常事)的辱骂往往有口难说,而原住民还时常抱怨这些人让他们生活变差了,甚至要赶走他们。
对此,衣忠伟头疼到都要直接杀出去了。但是,雪妍提醒他不要粗鲁,“忍一时,风平浪静;退一步,海阔天空”。雪妍呼吁大家一定要忍着,要坦诚相待,用自己的坦诚感化他们,让他们知道我们来这里的迫不得已以及对他们这些原住民的敬意。
然而,雪妍的话并不能改变什么。相反,后来人听见了她的话,都说“他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妄下定论、参合此事”。然而,原住民听见她这话,也是不逊,直接骂她是“不知天高地厚。看着老实,实际上小心眼多的能把人淹死”。
这点,让雪妍也是很委屈啊。她自打到这里以来,一直睡在村外的草地上,几乎是不与世争,也没占他们半块地盘。但是,她委屈,却没有办法。衣忠伟劝她不要委屈了,她却认为衣忠伟这属于“对一个战士的侮辱”。这下,衣忠伟也不怎么说话了。
食物这方面,说了,他们一直在管村民借。正因这点,他们处处受制于人。就因此,搞得陈浩亲自率领队伍冒险回了河沿。干嘛?捕鱼呀!而且,其他的人更加离谱,有的把河沿和树林的存粮给掏了出来,有的去四处打猎,有的干脆提出要和恐怖分子打一架,去抢粮食!
抢粮食太危险,衣忠伟制止了;打猎也有风险,衣忠伟叫他们谨慎。存粮,没多少。刚入春,鱼更没多少了!一个又一个计划的失败,使得一零七师的战士被嘲讽的更厉害了。有人因此提出:“恐怖分子最好快点儿打过来,来得越晚我们输得概率越大。为什么呀?自己人先被自己人磨死了!”
然而,尽管内部情况如此,一零七师的人还在疯狂的搜索外围的人,并将他们转移到娄山这个安全地点。也正是这点,使得原住民大怒,甚至有一次去道路上劫了他们的车,不让人进!衣忠伟好言相劝,半天他们才允许放行。但是,他们威胁一零七师,不让他们在把人引进来。理由,粮食不足。
众人皆知,这里可以容纳几千乃至上万人。但是,现在人员还不到一千(算原住民),他们就喊粮绝,明显就是不愿意合作!
有一天,衣忠伟在村舞台用喇叭对原住民喊道:“你们的心思我都知道,你们老了,要死了!国家存亡对你们来说已经不是件事了!所以,你们只想过自己好自己的安稳日子,不愿意接纳外边来的人打扰你们的清净。但是,你们要知道,这里沦陷了,你们子三族(古代诛杀九族为父三族、母三族、子三族)可就全没了!”
这句话刚下去,别的话还没说出口,几个老人就把石头砸了上去。无奈,衣忠伟退走,由雪妍继续给他们讲。
当时,一零七师的人想的是,雪妍一个女孩子他们总不至于忍心动手打吧!但是,却没想到,他们骂雪妍没有资格“演讲”,把她赶下了村舞台。人们知道,只有雪妍能做好演讲,她的口才是无人能比的,便还打算让她上去。但是,雪妍都跪着求了,人家还是不让,几个老太太硬生生就把她拉下去了。
来台下,雪妍和她们求情,老太太就拿棍子打她,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。雪妍忍着,没有还手,慌张地跑了。别人问她为什么跑,她就说的就是怕忍不住对老人下死手。这一刻,衣忠伟突然觉得这些事情对雪妍一个女孩子来说太残忍了。
原来,这里是山区,人们的思想很落后,甚至还保留在重男轻女上。但是,老思想的驱使,使得那些上了岁数的女人欺负起来小的毫不留情面,这可能是因为她们以前就是被欺负过来的这一点。
后来,是李硕上去的,他是受雪妍举荐的。雪妍说,李硕的口才基本上仅亚于他,而且也主张和平解决此事。
李硕上去,讲道:“父老乡亲们,衣师长说得对,是恐怖分子杀了你们子三族,不是我们!你们来说一说,恐怖分子杀了你们的子三族,我们杀恐怖分子,我们算不算在帮你们报仇?然后呢,你们现在对我们的态度却不像是对恩人的态度!
“我们来这里打扰你们的清净了,打扰你们的晚年生活了,我们很抱歉。但是,也请你们在晚年之时为国家、为你们被杀害的子三族做一些最后的事!你们能活着,是占了地利。说句不好听的,我不希望‘有的时候,死人比活人更有用’这句话体现在你们身上。
“对,我们不会杀你们,但是有的时候如果盼望也有错的话,那就是盼望一个人死。我们有吗?我们有希望你们死然后占你们的地就没人说了吗?没有啊!况外,你们的耕地,你们的粮食。说句不好听的,它就是国家的!和平时代,公民们享受福利,享受待遇,这是权力!战乱时代,公民们尽自己的力,帮国家解难,这是义务!义务,与权力,是相对的!
“没有绝对的义务,也没有绝对的权力!
“那么,接下来,我再说句好听的话。地,还是你们的。耕种,我们来。粮食,你们现在卖的地方,有吗?卖来了钱,在敌占区又有什么卵用呢?还不如你们分我们一点儿,把你们吃不了的给我们。这样,我们才有力量报仇!而且,娄山村最缺少的海产品,我们可以略尽绵薄,这不就是双赢了吗?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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